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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小时前的事，现在我坐在水泥墩上，里面还在赌，赌注还在下，我在赌场的外面，但并不说明我没有了赌的欲望，我只是出来了，赌性仍在我的体内蔓延，我确信国民的赌性是长在基因链上的，隐性或显性，是否引发症状，谁也说不准，但一些固有的东西谁也无法改变，就如这海，无论它如何拍击沙滩，都是在白白浪费力气，它始终爬不上岸，它永远是海，而不会变成岸，它只能和夜色一起苍茫无边，深不知底，如父亲的影子，在我的眼中漂浮
光阴似箭，星转斗移，时间和空间超过了半个世纪，舂米的这一农户活儿早已被蒸蒸日上的新颖科学本领包办了，农户老翁小孩再也不必去干舂米、推米那些农户活了，此刻连舂米、推米用的碓和礌、磨都早已九霄云外了
我就想起十七年前的旧事来
十七年前我师范毕业刚分到这所学校教书，十七年后我做了这所学校的校长——这是一个危险的叙述开局，它很容易唤起人接下来我将抖搂自己奋斗史成功史的阅读经验
而事实上我要说的却完全不是这样，我要说的是：月亮
大而圆的月亮，雾气一样清凉皎洁的月光，它们在古老乡村的恒常鲜活使得十七年的沧桑岁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所有可能的奋斗和成功都显示出滑稽可笑的意义
17、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我显然，我在银行，我也有一座桥在河里，但我只是看着我，没有人愿意主动互相踩着小桥